向羽眼裏的光更冷了：“按章辦事？好，好個按章辦事，茉莉，我們走，我們也去按章辦事去。”

局長急了，他忙過來拉住向羽說：“向羽，你急什麽？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也知道的。好吧，我告訴你是誰讓我把姚紅放了的，不過，你得替我保密 。是狄國富親自打電話來讓我放了姚紅的，他們大人物爭鬥，我們這些小人物不敢得罪任何一尊神啊。”

向羽皺起眉頭來點點頭說：“好，我不為難你，謝謝你，老趙，那我們先走了。”

茉莉一臉茫然，不過，向羽沒讓她問出什麽話來就拉著她出去了。

兩人出來後，茉莉想問，但看到向羽眉頭皺得很緊，她便不問了，等著向羽自己跟她說。

等兩人坐到車裏之後，向羽才邊開車邊說：“狄國富是副省長，但他又兼著常委書記，所以，他的職位並不比我爸的低。”

茉莉皺起眉頭來說：“你的意思是說，現在這事連副省長都驚動了？可是，就憑於傑，他怕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吧？”

向羽心裏一動，他打了個電話給個朋友：“你幫我查查，於傑這幾天怎麽樣了？”

朋友答應著掛了電話，茉莉這才把姚紅今天來足療城鬧事的事說了，向羽生氣的說：“她還敢得寸進尺了，她……”

茉莉笑笑說：“我昨來只是懷疑她背後有人，現在我敢肯定背後有人了。沒事的，由著她鬧吧。”

向羽不讚同的說：“她這樣鬧，對你們的生意多影響啊。再說，你怎麽就能肯定”

“我的家人就是她和於傑叫來的，現在，於傑已經被關起來了，那給她出主意的人就不會是於傑的。要不，你把那個刑偵大隊長約出來，我們跟他談談吧。”茉莉推測著說。

向羽搖頭說：“聽說那個人軟硬不吃的，你昨天沒看到他，局長讓他當著我們的面說說案子的情況，他都不願意的。”

茉莉讚賞的說：“這樣好呀，這樣的人我才信得過。你就跟你朋友說，你只是有這個案子的新情況想跟他報告，他也許就會出來了。”

向羽想了想給剛才他那個朋友打電話過去了，他朋友答應幫他約一約刑偵大隊長楊炎。

不一會兒，向羽的朋友打電話過來說：“於傑在監獄裏被人狂揍，快要被揍死了，沒有什麽異常的。他要是有點背景，那他就不會被打得這麽慘的。楊炎答應今天下午六點以後聯系你，電話號碼我已經過他了。不過，不要請他吃飯，不要對他有別的想法，否則，他都會視為賄賂的。”

向羽答應了，掛了電話。

現在是中午了，這個時候離能見到刑偵大隊長楊炎還有幾個小時，茉莉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去看一下姚紅住的地方吧。”

她打電話梅蘭讓她幫查一下員工資料登記裏面姚紅登記的是住在哪裏，等查到了之後，兩個人趕了過去。

原來，姚紅住的地方已經是在城外的一農村裏，這個城郊農村的地方住了許多外來人口。

茉莉看了一眼手機上梅蘭給她發過來的地址：西郊豐收村二組，其他什麽也沒有了。

茉莉走了過去，看到路邊有一個警衛亭，一個穿著像警服又不像的肥胖男人坐在個破藤椅上睡覺，茉莉指指這個胖子，推了一下向羽。

向羽一臉嫌棄的走上前去推了一下胖子的胳膊，胖子沒有動靜，他又重重的推了下，胖子恍然醒來，茫然的看看左右才看到向羽。

他沒有好氣的問：“搞什麽搞什麽搞什麽，我最恨誰在我睡著的時候把我弄醒了，你們是想找死嗎？”

他緊閉著眼睛一頓罵，然後就聽到一種熟悉的聲音，他忙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有人拿著幾張十元鈔票在他面前揮動。

胖子眼饞饞的伸手去抓，鈔票飄走了，飄到了一個男人的手裏，他這才滿臉堆笑的說：“你……這位先生，你一身名牌的跑到我們這個破爛的豐收村來做什麽？有什麽事是我能幫到你的嗎？”

向羽點點頭：“正好有件事是你能幫到我的，我問你，豐收村二組是怎麽走的？你知道不知道有一個叫姚紅的住在哪裏？”

“二組？姚紅？二組就是前面這一條街了，不過，你說的姚紅是名字沒有聽說過。”胖子想了想說。

茉莉只好又打個電話給梅蘭說：“梅蘭，你把姚紅的照片扯下來，然後打車送到西郊豐收村這裏，現在就趕快送過來，我急等著的。”

茉莉等拿到了照片後，拿給這個胖子看，胖子仔細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說：“不認識。她肯定不會是我們豐收村的人，豐收村的人我都認識，我活了三十多年了，我對村裏的每一個人都是非常熟悉的。”

就在他們以為沒戲了的時候，胖子一直眼饞饞的盯著向羽的手心又說：“不過……這個女人有可能是外來的租戶，我可能帶著你們一家一家的去問一下。只不過，這事比較麻煩，我又比較怕麻煩。”

向羽忙把錢遞給胖子，胖子眼睛亮了：“走，我帶你們去找。”

胖子起身就走，茉莉拿著照片想給胖子，向羽沒讓，他看到旁邊有家小照相館就進去翻拍洗了兩張出來，拿了一張給胖子。

胖子真的盡心盡力的帶著他們一家一家的問房東，房東都一個勁的搖頭。

到了有一家去問時，一個租客正要出去買煙，他伸頭看了一眼說：“這個女人不是住我們這裏的人，她是個小姐，來這裏做過生意。”

他的話讓向羽和茉莉都很吃驚，向羽忙問：“你怎麽知道她是個小姐的？”

那個男人不以為然的說：“因為，我都做過她生意的，不過，好一久都沒有見她做生意了。她們幾個女人在前面那邊的酒吧裏面等客人，你們要找的話，晚上過去，她們的人都會去的。”

向羽忙說：“你能帶我們去嗎？我可以給你一點辛苦費的。”

那個男人蔑視的一笑正想拒絕，哪知道向羽居然掏出了好幾張十元大鈔揮著，他忙改口說：“好，好，我帶你們去，晚上，你們來找我，我們一起過去。”

向羽不想再到這個地方來了，他說：“晚上，我們八點在村口的那個警衛停那裏等你，你來了這些錢都是你的。”

那個黑瘦的男人忙連連點頭，在回去的路，那個胖子邊走邊跟他們說：“這個村子全是出租屋，許多人住過之後，還沒有我們以前養豬的地方幹凈。村子裏的人基本上都搬到外面買房子住了，這裏的住的多是老人，只是留下來守著收收租而已。”

下午六點，他們連飯也沒敢吃，等著楊炎給他們打電話，一直等到了六點半了才接到他的電話：“你們找我有什麽事，電話裏說吧，我還要趕回家裏去做飯給孩子吃的。”

向羽差一點就要說讓他不要做飯，他請他們全家出去吃的話，還好他記住了朋友的叮囑，沒把這話說出來，只是改口說：“楊警官，我們就在公安局門口，你要趕回家的話，我們開車送你回家，我們在路上把話說了。”

向羽以為這樣的辦法已經是很好了，可是，楊炎還是拒絕了：“我是普通市民，我有不起車，我也不會隨便坐別人的車的。”

向羽只好說：“那好，你出來吧，我們陪你走路。”

那邊想了一下答應了，向羽忙把車子停一邊讓茉莉去門口等著，他胡亂的找個地方丟了車就去追茉莉。

楊炎見到是他們兩個，有點意外的說：“怎麽是你們兩個？你們不是可以讓局長來逼我匯報案情的嗎？怎麽還要單獨私下裏找我呢？你們就不擔心我會不理會你們嗎？”

茉莉笑說：“擔心，我們可擔心了，但是，我們還要是把我們查到的事說給你聽。我們不想報覆誰，也不想害誰，我們只是想求得一個公平，為逝者找到真正的兇手。”

“不是有許多人都親眼看到於傑把那人給捅死的嗎？難道，還會有什麽不同的答案？”楊炎冷笑說。

“答案雖然沒有第二個答案，但我想要說的是於傑是被人哄著去殺的人，至於是誰哄他去殺人的，現在我們也正在查。楊警官還記得那個姚紅吧？在於傑殺人之前，他們去我老家讓我的家人來找我麻煩，後來被放出來後又威脅向羽，說是他爸爸在外面有女人，想要足療城和我的新樓的一半。我們今天去查過了，姚紅原來只是一個小姐，她不可能有那麽大能耐做那麽多事，所以，我懷疑她背後有人。”因為楊炎走得很快，茉莉只能快速的把這個事大概的說了一下。

楊炎沒有說話，他跑到公交車站等著車，但他的表情很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楊炎要坐的公交車來了，他擠了過去，但等排到車門口時，他轉身了：“好吧，我暫時相信你們一次。走吧，我跟著你們一起去那個酒吧看看，也許能發現一點什麽。”

楊炎終於肯坐上向羽的車了，向羽這才提議先去吃點東西，他們也沒有吃飯的。

但楊炎卻說：“飯可以吃，但只能吃面條，而且是我來請，否則，我就不吃了。”

向羽和茉莉只能相視苦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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